1.运动对疫苗诱导免疫反应的影响

1.1 免疫反应效应

研究表明，体力活动/体育锻炼可以作为“行为佐剂”，增强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反应。动物实验发现，将短期适度运动训练作为温和佐剂与疱疹疫苗接种相结合，可能会增强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特别是Th1反应。鼻内接触流感病毒4小时后，中等强度运动20-30分钟可显着提高小鼠的存活率（运动组，82%；对照组，43%）。人体横断面调查证据表明，接种流感疫苗后行走步数越多的人，外周血中单核细胞和浆母细胞越多，单核细胞或巨噬细胞的吞噬作用越强，对B型流感的诱导越强。抗体。相关性研究表明体力活动水平与流感疫苗接种产生的特异性抗体之间呈正相关。随机对照试验证实，参加定期体育锻炼可以提高身体对流感疫苗的反应；接受定期训练的精英运动员在接种流感疫苗后，针对特定抗原的 T 细胞扩增和抗体诱导能力更强；与对照组相比，接受10个月有氧运动干预后接种三价流感疫苗的患者，其针对甲型流感病毒H1N1和H3N2株的抗体滴度更高，血清保护作用更强。荟萃分析显示，习惯性体力活动可将获得性传染病风险降低31%（OR=0.69，95%CI：0.61–0.78，6项研究，n=557,487），并降低社区疫苗接种者的传染病死亡风险人们。 37%（OR= 0.64，95%CI：0.59–0.70，4 项研究，n = 422,813）也增加了 CD4 细胞计数和唾液免疫球蛋白 IgA 浓度，使研究人员得出结论，习惯性体力活动可以增强疫苗接种的功效。

1.2 练习方法

现有文献表明，进行急性或慢性运动可以显着增强接种疫苗后的免疫反应，但不同运动类型、运动强度、持续时间和运动频率之间存在较大差异。体力活动水平通常与流感疫苗接种后的抗体反应呈正相关。 Whitham 和 Blannin 在接种流感疫苗 12 个月后比较了体力活动者和久坐者的抗体水平，发现体力活动者的 IgG 水平较高。

从运动形式来看，无论是急性运动还是慢性运动，都对疫苗免疫反应产生积极作用。研究表明，长期适度的有氧运动可以增强机体对流感和肺炎疫苗接种的免疫反应，且效果大小与基线抗体浓度呈正相关。另外，研究发现，即使在接种疫苗前进行一轮中等强度的运动也可能增强年轻人和老年人对疫苗接种的免疫反应。例如，接种前完成马拉松运动的受试者在接种破伤风类毒素疫苗后血清抗体滴度较高；接种流感疫苗前进行45分钟中等强度的骑行运动，可增强青少年的抗体反应；接种疫苗后急性运动以前被用作增强老年女性对 H1N1 疫苗的抗体反应的佐剂。动物实验还发现，接种疫苗后立即进行90分钟中等强度运动的小鼠，免疫反应明显增强，提示运动可以作为疫苗接种的“佐剂”。

在运动方面，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有氧运动，如快走、慢跑、骑自行车等。其他研究表明，练习太极拳、气功也有助于增强流感疫苗接种后的抗体反应，但这一点并没有得到支持。抗阻运动对增强疫苗接种后免疫反应的作用。例如，一项系统评价的亚组分析显示，亚组分析中纳入的三项研究表明，长期或急性抵抗运动都不能增强人体对流感或肺炎疫苗接种的免疫反应。作者推测该机制可能与耐药性有关。运动会降低淋巴液的流速，从而削弱其辅助作用。

在运动强度、持续时间和频率方面，大多数研究认为中等强度的运动处方，每次运动持续30-60分钟，每周3-5次可能更有效。例如，伍兹等人。研究发现，在接种流感疫苗前，每周3次中等强度的体育锻炼（60%-70%VO2max，45-60分钟/次，持续4个月）可以明显提高流感疫苗接种效果。流感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反应可以显着延长流感疫苗接种后血清抗体保护的持续时间（24周）。其他研究表明，每周3次中等强度的体育锻炼可以显着提高流感疫苗的抗体滴度；与接种前休息或参加剧烈运动的人相比，接种前中等强度的体育锻炼可能会降低受试者对接种疫苗的初始免疫反应。 2020年的一篇综述也指出，定期进行中等强度运动可以增强B细胞记忆的二抗反应，并认为中等强度运动是预防疫苗接种后再次感染的重要辅助策略。基于此，一些研究人员建议，在 COVID-19 疫苗接种前几周和几个月进行定期有氧运动或中等强度的体力活动可能有助于改善老年人的疫苗接种情况。随后的抗体反应。建议 60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在接种 COVID-19 疫苗之前应继续进行各种形式的身体活动，例如每周至少两次快走。但一些研究表明，短期的剧烈运动可能更有效。

例如，科胡特等人。将62岁以上成年人分为三组：主动运动组（每周≥20分钟的剧烈运动3次及以上）；中等活动组（有规律的运动，但强度、频率和持续时间不同）。降低）;久坐人群（非锻炼者）。接种疫苗后 2 周进行抗体分析，并用流感疫苗在体外培养外周血单核细胞 (PBMC)，以诱导抗原特异性反应（增殖和细胞因子 [IL-2、IFN-γ、IL-10] 产生）。结果显示，与适度活动或久坐的参与者相比，活动组的抗流感 IgG 和 IgM 较高，而久坐的受试者外周血单核细胞增殖最低，这表明只有规律、剧烈的有氧运动才能产生对流感疫苗接种产生更强的免疫反应。其他研究发现，为了增强人体对疫苗接种的抗体反应，单次45分钟的中等强度步行运动可能效果不佳，往往需要更高的运动强度来刺激。尽管如此，德阿劳霍等人。相信中等强度和剧烈强度的运动都会表现出更高的抗体反应。此外，舒勒和基洛克发现老年人的体力活动频率与免疫后的免疫反应之间存在正相关。每周进行两次或两次以上有氧运动至少两年的老年男性，其疫苗接种后抗体水平高于至少两年未参加定期体育活动的同龄人。另一项研究发现，经过12周的生活方式干预后，尽管干预组女性每日步数有所增加，但与对照组相比，对肺炎球菌疫苗的免疫反应没有差异。作者推测，可能与运动干预强度不够或持续时间太短影响机体免疫功能有关。

1.3 人口统计特征

关于运动对疫苗接种后免疫反应的影响，许多研究人员认为可能存在性别差异。一般来说，女性比男性表现出更强的抗体反应。例如，一项关于流感疫苗接种前离心运动对疫苗接种后抗体和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影响的随机对照试验发现，离心运动在男性和女性中产生不同的疫苗接种后免疫反应。男性受试者中干扰素-γ的作用增强，女性受试者中抗体滴度增加。拉纳迪夫等人。指出，急性中度有氧运动对健康老年男性没有免疫刺激作用，但可以作为老年女性的疫苗佐剂。爱德华兹等人的研究。研究表明，只有女性在使用运动作为流感疫苗的佐剂时，才能显着增强其免疫反应。然而，一些研究发现，经常参加适度或剧烈体育锻炼的男性（65-85岁）在接种流感疫苗后，与对照组相比也表现出更高的抗体反应。

从年龄来看，一项针对年轻大学生的研究表明，在接种流感疫苗之前或之后增加体力活动有助于改善身体对疫苗的反应。然而，一些研究发现，在年轻健康成年人中，运动并不能进一步提高流感疫苗的抗体滴度。另外，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的免疫功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接种疫苗后产生抗体反应的能力较弱。因此，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反应可能是老年人群中的一个挑战。研究表明，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可以延缓免疫衰老的进程，增强老年人对肺炎球菌、脑膜炎球菌和流感疫苗的免疫反应。与久坐的老年女性相比，体力活跃的老年女性在接种流感疫苗后，除了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吞噬功能相关基因上调外，浆母细胞和疫苗特异性 B 细胞反应也更强。 。同时，接种后单核细胞反应与H1N1 HAI滴度呈显着正相关。他们在 18 个月后的第二次疫苗接种随访中表现出更高的抗 B 型流感抗体诱导水平，这表明体力活动可以在 H1N1 流感疫苗接种后带来更好的抗体持久性。其他研究表明，即使每三周进行一次有氧运动也有助于增加老年人接种流感疫苗后针对 H1N1 和 H3N2 病毒株的抗体滴度。 Kohut报道，参加体育锻炼可以显着提高老年人对流感疫苗的免疫反应，导致体内IgG和TgM显着升高。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发现，练习太极拳和气功的老年人在接种流感疫苗第3周和第20周时，其抗体滴度明显高于基线，而对照组则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对八项涉及老年人的研究进行的荟萃分析也表明，经常进行身体活动或接受运动训练的成年人在接种疫苗后有更强的免疫反应。

2.运动对疫苗接种不良反应的影响

与疫苗相关的不良反应（疼痛、肿胀和发红）被认为是疫苗接种依从性的主要障碍，但很少有人关注减少其发生的干预措施。研究表明，运动作为行为辅助剂，不仅可以通过增强疫苗接种效果来预防感染，还可以改善疫苗接种后的不良反应。

研究发现所有疫苗都会挑战人体的免疫系统。炎症标记物在接种疫苗后数小时内出现，归因于非特异性先天免疫反应。这些炎症介质会对接受者造成不良影响，例如嗜睡、不适和烦躁。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发现，在接种流感疫苗前接受运动干预的人在接种流感疫苗后48小时内全身不良事件的发生率较低。 Kapas 等人将 116 名接种 HPV 疫苗（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青少年随机分配到对照组 (n = 56) 或运动组 (n = 60)。运动组进行上半身运动15分钟。结果显示，运动组青少年局部压痛天数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自我报告疼痛或不适天数以及丧失知觉症状的天数显着低于对照组（P<0.05）。食欲较温和。此外，卡帕斯等人。将 78 名接受流感疫苗接种的年轻人随机分为对照组（n = 19）、疫苗接种前臂组（n = 19）、疫苗接种小牛组（n = 20）或疫苗接种上臂组（n = 20） 。 n = 20）。锻炼包括接种疫苗前后 15 分钟的手臂或腿部锻炼，所有参与者在接种疫苗后 7 天完成不良反应记录。结果显示，接受运动干预的三组受试者局部肿胀、发热、食欲不振的天数均显着低于对照组（P<0.05）。这两项独立试验的结果表明，即使是短暂的运动也可以减少疫苗接种后的局部和全身不良反应。李等人。在学校 HPV 疫苗接种计划中，研究了运动对青少年疫苗接种后疼痛、焦虑和恐惧的影响。结果发现，运动组的青少年所报告的疼痛明显少于对照组。这项研究支持了大规模疫苗接种前进行运动干预的必要性。此外，一项针对老年人在接种流感疫苗前进行 45 分钟中等强度运动干预的研究也发现，接受运动干预的老年人较少出现不良反应——包括注射部位疼痛、发红或肿胀——与对照组相比。或其他症状明显减轻。

3. 运动影响疫苗诱导免疫反应的潜在机制

疫苗接种后运动如何诱导免疫反应的机制尚未得到广泛研究。目前认为运动可能通过加速血液循环、增加循环血液中白细胞数量、改变组织内细胞因子/趋化因子含量和淋巴循环来增强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反应。

研究表明，运动可以通过神经内分泌机制引起循环血液中白细胞（包括单核细胞、树突状细胞）和抗原呈递细胞的增加，促使这些免疫细胞迁移到抗原暴露部位，还可以促进淋巴循环，从而具有它的作用是促进抗原转运至淋巴结，并被淋巴结中的淋巴细胞识别，从而增强免疫反应。其他研究表明，运动作为疫苗佐剂的潜在机制涉及运动引起的肌肉细胞中 IL-6 的增加。动物实验表明，IL-6和疫苗联合注射可以完全保护小鼠免受流感病毒的致命攻击。疫苗接种后 6 周的 IL-6 反应程度也与抗体反应相关。人体实验研究表明，离心运动引起的肌肉拉长会导致肌纤维和结缔组织内部结构损伤，进而导致血浆肌酸激酶大量升高，局部炎症反应受损，出现迟发性肌肉酸痛。据推测，离心应激运动引起的肌肉损伤会导致炎症介质水平升高，为组织创造促炎环境，这可能是激活树突状细胞的特别有效的佐剂。等免疫细胞，从而增强接种后机体的免疫反应。这种潜在机制已被多项人体实验研究证实。

此外，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压力、抑郁、孤独和不健康的行为会削弱免疫系统对疫苗的反应，并降低某些疫苗的有效性。即使在接种疫苗之前或之后的几天里，抑郁和心理压力也可以成为身体对疫苗反应的强有力的预测因素，这种效应在老年人和低收入等弱势群体中尤其明显，并且在许多类型中常见在疫苗接种中。美国人口普查局调查数据显示，与2019年初的调查数据相比，2020年4月至5月美国在COVID-19大流行早期阶段抑郁症或焦虑症筛查呈阳性的成年人数量是2020年5月的三倍高达2019年初。同样，一项在线调查也显示，2020年2月中国COVID-19疫情期间，临床上显着的广泛性焦虑症状、抑郁症状和不良症状的患病率普通人群的睡眠质量分别为35%和20%。和 18%。新研究表明，在接种 COVID-19 疫苗之前锻炼身体并保证良好的睡眠可以增强免疫系统，有助于加快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反应，同时还可以减少冠状病毒疫苗的副作用，例如减轻疼痛反应和减少疼痛。状态焦虑的机制可能与运动可引起内源性阿片系统激活、血清素释放以及促炎和抗炎细胞因子产生增加有关。

综上所述，急性和慢性运动作为疫苗佐剂都可以有效提高疫苗接种的免疫反应，特别是对于疫苗接种反应较差的个体。具有简单、方便、成本、安全等优点。其初步研究结论令人鼓舞，为接种了 COVID-19 疫苗的人积极参与体育锻炼提供了新的基础。尽管如此，目前的研究在质量和数量上仍然存在很大的局限性。例如，运动作为辅助剂的作用机制，运动类型、强度、持续时间和频率与疫苗反应之间的量效关系，以及针对不同人群的慢性或急性运动诱导最大效果的最佳运动方案。免疫刺激作用尚未确定。 ，还需要了解体育锻炼如何影响抗原呈递细胞（例如树突状细胞）的功能，因为这些细胞对于接种疫苗后获得抗原“记忆”至关重要；运动与其他身体措施（例如按摩）、睡眠、营养或药物辅助组合的知识仍然存在许多差距。此外，从其他疫苗研究中使用运动作为佐剂得出的结论可以推断出在 COVID-19 疫苗接种期间提出的运动建议是否合适。这需要通过随机对照试验研究来验证，尤其是在疫苗接种前几周或几个月之外。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确认除了定期运动之外，在 COVID-19 疫苗接种前几小时内的剧烈运动或疫苗接种后一周内的体力活动是否会改善对疫苗接种的免疫反应。因为这是数亿 COVID-19 疫苗接种者迫切需要了解的科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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