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奥运会结束后，23岁的张雨菲带着两枚金牌和两枚银牌回到了祖国。张雨菲是单届奥运会获得奖牌数最多的中国游泳运动员，也是本届奥运会获得奖牌数最多的中国运动员。

年少成名，才华横溢

优异的成绩是天赋和努力的结果。采访中，张雨菲并没有否认自己有才华。

张宇飞：游泳者需要每天坚持下水才能保持水感。我们都说三天不能没有水，因为三天不下水，我们就抓不住水了，就会感觉水没了。从我们的指间溜走。但我已经两周没有下水了，之后下水的时候我还是有水的感觉，而且还是能游得很快。

张雨菲的才华还不止于此。她的身体非常耐用，剧烈运动后恢复得很快。这意味着，在相同的训练时间下，她的训练量和训练强度都远高于其他人。

张宇飞：平时大家都说我累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再坚持一点，再游一会儿。

说起才华，就不得不提张雨菲的父母。他们是游泳运动员。张雨菲3岁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带张雨菲去游泳池游泳。

张宇飞：当我参加省赛并取得非常好的成绩时，就被省队教练看中，进入了省队。后来，我在省队测试中游得很好，被国家队教练看中。

2015年，世界游泳锦标赛在俄罗斯喀山举行。年仅17岁的张雨菲在女子200米蝶泳决赛中击败了众多世界顶尖选手，最终登上了领奖台。张宇飞形容这是“意外的惊喜”。

张雨菲：在我17岁之前，我刚刚正式入选个人项目国家队。然后我就想到世锦赛我能不能拿到铜牌，结果真的发生了。

记者：您认为取得了什么成果？

张宇飞：人才。在我17岁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我用一分钱的努力就能得到百分之十的荣誉和成就，很多东西都很容易得到。

天才少女首次奥运之旅留下苦涩滋味

在喀山世锦赛获得铜牌后，很多人对张雨菲这个才华横溢的17岁女孩寄予厚望，相信她会逐渐成为中国游泳的领军人物。 2016年，张宇飞代表中国队参加里约奥运会200米蝶泳比赛。张雨菲游进了女子200米蝶泳决赛，但她的最终成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迎接这位新星的，是第六名的成绩。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张宇飞就没有再看过那场比赛的视频。

张宇飞：我手机里一直存着里约奥运会决赛的视频，但接下来的两三年我都不敢打开那个视频。我当时输得太惨了，我不想再经历当时的感受了。

记者：发生什么事了？

张宇飞：当时我不敢往前推进。我不想赢得冠军或取得好成绩。我只是想撤退。

丢掉以前学过的技能

里约奥运会后，张宇飞开始思考天赋与夺冠的关系，想要站在最高领奖台上除了天赋还需要什么。

张雨菲：如果和国内球员相比，我确实很有天赋。但想要在奥运会这样的世界大赛上打进决赛、打进八强，此时比拼的不仅仅是天赋，而是谁更努力，谁在细节上做得更好，谁的整体水平更高。

2017年12月，张宇飞结识了对技术细节要求极高的教练崔登荣。崔登荣是著名技术教练，曾执教女子100米蝶泳奥运银牌得主陆瑛。

崔登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导张宇飞提高技术。对于运动员，尤其是那些已经成名的运动员来说，改变技术是一个风险极大、短期内收效甚微的大举动。如果技术改进成功，可以使运动员的运动水平产生质的飞跃。如果不成功，就会适得其反。

2018年4月，经过与崔登荣近半年的技术训练，师徒俩迎来了全国游泳锦标赛。本次比赛，张雨菲的成绩不进反退，比她之前的全运会成绩落后了5秒。 20岁的张雨菲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张雨菲：当时因为我刚换技术，还不能游200米这么长的距离，而且成绩也不好，我会怀疑自己，我的运动生涯是不是已经到了终点了？我是不是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我会死吗？

这一系列的问题时常盘旋在张宇飞的脑海中。直到2018年，情况才发生改变。 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张雨菲在200米蝶泳决赛中顶住压力，以2分06.67的成绩夺得冠军，重回巅峰状态。保持巅峰并不容易。仅仅一年后，2019年7月，在韩国光州举行的第18届国际泳联世锦赛上，张雨菲再次遭遇惨败。她没能进入100米蝶泳的决赛，甚至没有进入她擅长的200米蝶泳的半决赛。光州世锦赛六个月后，张雨霏的200米蝶泳依然未能进步，在全国锦标赛和军运会上都输给了对手。

“张雨菲不适合打世界大赛，一上场就胆怯……”外界的评论开始影响到这个看似紧张的女孩。

改变未来的大胆决定

2020年4月，在东京奥运会推迟一年的前提下，崔登荣大胆决定，今年不参加任何200米蝶泳比赛，一年也不测试任何200米蝶泳成绩，让张雨菲要主攻100米蝶泳，首先要树立信心。

2020年9月，全国游泳锦标赛上，张雨菲一飞冲天。先是在100米自由泳中打破了封锁十几年的全国纪录，随后在100米蝶泳中，她又大幅打破了亚洲纪录，距离世界纪录仅差0.14秒。最后，在男女混合接力比赛中，与队友一起创造世界纪录。

记者：当你重新发现自己的时候，是和崔教练一起探索的，还是崔教练已经知道你最好的，只是告诉你如何到达那里？

张宇飞：他一直都知道，他对我有信心，他一步步按照计划走，但是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当我接受一些未知的东西，尝试一些我从未尝试过的东西时，我很困惑。经过。

水与火的碰撞

冠军赛结束后，崔登荣找到张雨菲，告诉她以后的训练仍以200米蝶泳为主。他们的目标依然是东京奥运会200米蝶泳金牌。张雨菲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惊讶，并不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崔登荣的计划，而是因为她相信他的决定，并且愿意执行。张宇飞和崔登荣的关系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崔登荣是一位完美主义者，在细节和技术上追求极致完美。张雨菲平时很大大咧咧，很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有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的性格。性格的差异常常会导致两个脾气都比较固执的人在训练中产生摩擦。

张宇飞：我们就像水与火的碰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碰撞、争吵。吵架最吵闹的时刻大概是在游泳池里。我游到一半时，他非常生气，把我吵醒了。起初我不敢说话，因为我以为他是教练，但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在游泳池里和他发生了争执。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事后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很不对劲。

记者：当你反驳他时，他的反应是什么？

张宇飞：他用理论说服了我。当我和他吵架的时候，我感觉根本不像是作为一个运动员在吵架，而更像是作为一个女儿在吵架。我心里想的是，我已经很累了，你哄哄我就好了。你为什么和我争论？我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说，我不可能在场上以父亲的身份跟你说话，仅此而已。

记者：您如何理解你们之间的这些争吵？

张宇飞：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运动员只是一味听教练的话，他们就达不到世界顶尖水平。我认为运动员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主教练是主要思想。我们需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并讨论最合适的方法来帮助我们共同提高。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雨霏已经能够理性地看待自己和崔登荣之间的摩擦。然而，有一个“安静”的争论让她现在一想起就感到畏缩。

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张雨菲刚刚在第一天的200米蝶泳决赛中获得冠军。第二天，张雨菲因为女子混合赛的犯规，直接丢掉了中国队即将夺得的银牌。崔荣登愤怒地对张宇飞说道。 “我不想再带她走”的狠话。

张宇飞：其实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一是他看到我夺冠后太得意了，第二天我犯规了他就很生气。还有另外一个。 2014年亚运会，我的师姐在女子混合比赛中犯规了。 2018年，我在女子混合比赛中犯规了。两次犯规都是他的弟子造成的。他为大家感到有些遗憾，因为是他的弟子犯了错误。 ？当我听到他说的话时，我非常害怕。我去找国家队领队说，我该怎么办？崔主任不带我？

崔登荣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抛弃”张宇飞。相反，他帮助张雨菲在200米蝶泳中取得了个人最好成绩。 2021年的第一天，张雨菲时隔400多天再次出战200米蝶泳比赛。此时的她，已经洗去了失败的感觉。她将个人最好成绩大幅提高到2分05秒49，这也是近年来的世界最好成绩。

“感谢崔老师和小哪吒终于圆了奥运梦”

培养出奥运冠军一直是52岁崔登荣的梦想。对于张雨霏来说，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来来回回后，为崔登荣夺得奥运金牌就成了她的使命。

但在奥运会上赢得金牌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在奥运会上失败的运动员来说。

2021年7月，张雨菲将参加东京奥运会。她先是在女子100米蝶泳比赛中获得银牌，随后在200米蝶泳比赛中获得金牌并打破了奥运会纪录。不仅如此，张雨菲和队友为中国队夺得奥运会女子4×200米自由泳接力金牌和4×100米混合泳接力银牌。张宇飞在微博上公开向崔登荣“表白”：“感谢崔爸爸这些年的‘唠叨’，小哪吒终于实现了东京梦。”

张宇飞：他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贵人。他比我更清楚我能取得什么成就。我给自己的目标可能是进前三，他希望我拿冠军；我给自己的目标是冠军，他也希望我夺冠。打破世界纪录。

记者：巴黎奥运会你已经开始筹划了吗？

张宇飞：还没有。他说，如果我真的要策划巴黎奥运会，我必须有自己的想法，而我现在还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已经实现了他迄今为止最大的梦想之一。如果我们再次参加巴黎奥运会，我们的目标不应该只是夺得金牌那么简单。

记者丨王宁